“嗯!”凌安安点着小脑袋,憨笑着。
等送走李嫂子后,凌安安走进屋里,杏眼得意的看着煤炉。
她哼了一声,故意扬起下巴:“我是谁?只要我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就一个煤炉而已,小意思。”
凌安安就去房间,拿出了她从上海带过来的绣线,没事干,正好,烤着火给肚子里的崽崽绣衣服。
谁知快到中午的时候,没见着那个土包子营长回家。
倒是一个小士兵跑来送饭了,说是今天忙走不开,陆营长叫他来送饭。
凌安安打开一看还不错吧,两个肉菜一个素菜。
吃完饭,凌安安就着煤炉烧热水把饭盒洗干净了。
她是娇气,但不是懒。
洗完碗,凌安安看着煤炉里的火小了些。
又想着李嫂教的,又添了点煤块。
盯着那跳动的火苗,心里打了个鼓,如今学会用煤炉了,她得学着自己做饭。
在上海时,她连厨房的门都少进,最多隔着玻璃看厨子颠勺,此刻对着煤炉上的黑铁锅,指尖都在发颤。
“怕什么,不就是做饭吗?”她给自己打气,从行李里翻出一小袋大米。
这是她临走时偷偷塞的,当时父亲还笑她,现在倒成了救命稻草。
她端着米碗,在水缸旁边淘米,这个她还是会的。
冷水激得她手一缩,赶紧把碗抱紧了,别待会饭没做成,浪费了她好不容易带来的米。
好不容易淘好米,倒进锅里,添了水,小心翼翼地放在煤炉上。
火苗“呼呼”地舔着锅底,映得她脸颊发烫。
她蹲在炉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
煤烟时不时飘过来,呛得她直咳嗽,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却还是死死盯着,生怕水烧干了。
“就快好了,就快好了……”她一边咳一边给自己顺气,手指把围裙攥得皱巴巴的。
过了一阵,锅里“咕嘟咕嘟”冒起了白汽,米香混着水汽飘出来。
凌安安眼睛一亮,刚伸手掀锅盖,手背“腾”地一下被蒸汽烫得发红。
“啊!”她疼得缩回手,指尖又麻又辣,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委屈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在上海,别说被蒸汽烫了,就是杯子里的水烫了点,都有人赶紧给她换凉的。
她咬着嘴唇,看着发红的手背,眼泪掉得更凶了。
抽噎着骂:“这破炉子!这破地方!”
可骂归骂,锅里的粥还在煮。
她吸了吸鼻子,找来块布裹在手上,小心翼翼地掀开锅盖。
米粥已经熬得稠稠的,米粒胀得圆圆的,在水里打着转。
“好像……成了?”她凑近闻了闻,米香混着热气扑了满脸,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