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任人宰割
在场的人除了万千柏脸带讽刺意味,时长老一脸惊奇外,其它人都一脸茫然,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马处士同来的另一位道者还有些纳闷,心中责怪他的同伴太不小心,竟在大众面前莫名其妙地丢丑。
吴少此时方才如同刚刚见到那几个人一般,也不起身,将手轻轻一抬:“几位是投奔玉镜峰学道的么?先交了学费再行礼也不迟。”
那一众学员轰笑起来,吴少略皱了下眉头。
马城楼此时明白,刚才的古怪多半是这位年轻的玉镜峰主人弄出来的,心下多了一分谨慎,他重又拱手道:“马某听说玉镜峰新换主人至此,特来向阁下讨教。”
吴少奇怪地看看孟、时两位长老,孟长老没说话,时长老解释道:“吴道友,世间确实有不少巧合,马处士也习《水经》,听说阁下新在嵩山坐坛讲道,他本人欲与阁下切磋一番,就如先前你对原来的玉镜峰主人一般。”
吴少奇道:“他也讲《水经》?”
马处士似笑非笑:“当然,自幼便修习,几十年不辍。”
“道之根,气之始,命之系, 形者主死,神者主生,合即吉,常合即为一……”
马城楼不解:“你说什么?”
吴少略一想忽然明白了,方才他这几句是“水经”上的口诀,这位马处士竟然茫然不知,看来这位处士所谓自幼修习,完全是撒谎,他为了做这玉镜峰主人,竟然一点功课都不作,便编出自己也讲《水经》的话来,借机向他挑战。这人当初不向先前的玉镜峰主人青袍客云九霄挑战,明显是怕云九霄,或者说是怕姜中舟的名头。
吴少猜了个大概,便向时长老笑道:“这人想挑战我,我却不想与他动手。”
孟长老道:“按照嵩山书院规矩,若一方不应战,相当于自动认输,玉镜峰可要再次更换主人了。”
吴少起身朝向马城楼:“马道友,对于玉镜峰主座之位,你若确实想来此受累,那我可以拱手相让,不过我有些事要处理,请你三天以后来此交接如何?”
吴少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马城楼与那位孟长老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时并未说话。时长老晃了晃脑袋问道:“不是开玩笑吧?难道阁下不愿意做这玉镜峰主人了?”
吴少看看那些弟子,叹口气道:“在下身上杂务太多,很难静下心来,实在是怕误人子弟,我不想做这主座之位并非虚言。”
时长老有些错愕,他喃喃道:“这、这……”
吴少看着时长老道:“有什么不妥么?”
时长老道:“这倒也没什么不可,但如此相让的话,必须经过长老会讨论方才能决定,有些程序需要按照规定行走一遍。”
孟长老在旁边听完后道:“那样确实麻烦,我看不如让马处士与吴道友相互切磋一下,胜者入主玉镜峰岂不是更方便?”他回头又对马处士道:“马道友心下如何?”
马城楼点头称是。听到对方主动让出讲经人的位子,马城楼还是很高兴的,但听到如果对方相让坐上讲经人位子还要走一遍麻烦程序时候,他觉得那样远不如挑战来得干脆,面前这个年轻人甘愿让出讲经人的位子,明显是实力不济怕了自己,既然这样,何必再走什么程序?而且听孟长老的意思也是让自己向他挑战,当然连忙同意。
吴少却摇头道:“我是不想与这位马处士动手的。”
孟长老坚持道:“两位就当为我等演示一下吧,点到为止。”他转头对马处士道:“马道友务必小心,不要伤了吴道友。”
马城楼微微一笑:“长老放心,我只用五成真力即可。”
时长老摇摇头:“不妥,一旦动用真力,便有风险,我们还是走程序的好。”
孟长老坚持道:“既然马道友是来切磋的,不必那么麻烦,就让二人一较短长吧。”
时长老还在摇头,他刚想说什么,吴少接过话头:“时长老,既然这位长老坚持要切磋,看来我不得不出手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伤不了孟长老的这位老朋友。”
孟长老闻言脸色一变:“我与马处士也是刚刚相识,‘老朋友’之说从何而来?”
吴少嘿嘿一笑:“吴某开个玩笑,孟长老不必上火,既然一定要动手,我也不会客气,我还想再问一句这位马道友:你确实要动手?”
马城楼一扬脸:“既然规矩是这样,我们就不破坏这规矩了吧。”
吴少哼了一声:“规矩?你这借口找得不错,本来你们动手打了我的人,”他向万千柏一指,“我不愿计较也就罢了,但你非得拿鸡蛋碰石头,也就怪不得我了。你也修炼多年,可惜一点事理也不通,你也不想想,原来的玉镜峰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将讲经人位子让于我?你以为你修炼了些三脚猫的剑术便可以在我面前叫嚣了?”
马城楼大怒:“道友,你还真是年少轻狂!”
吴少将头一晃:“是不是轻狂一试便知,这样吧,我从《水经》中悟得一术,名‘凝身术’,你若破了这一招,便算我败了,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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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身术?”
“你动手吧,我来演示给你看。”吴少向马城楼一招手。
吴少方才的一番话确实让马城楼心里有些嘀咕,但看到吴少张狂的样子,他亮出长剑,平胸一端,一股凌厉剑气在他四周飘荡,他低喝一声:“看剑!”向着吴少平刺过来。
马城楼剑气也确实不错,剑气平地里将一些碎小草屑带了起来,如同刮起小小风暴,看得周围的人暗暗吃惊。
再看吴少,却是不慌不忙,他见那风暴转瞬间来到眼前,双手一张,向前一推,嘴里吐出个“凝”字。
马城楼剑气搅动形成的那股风暴,随着这一声呼喝,竟然立即失去向前的动力迅速停了下来,再看马城楼,浑身颤抖不止,似乎是背负着巨大的重物一般,脸上竟流下黄豆大小的汗珠。吴少慢慢走过去,从马城楼手上接过宝剑,看了看,摇摇头道:“质地粗劣。”说完将宝剑插回马城楼腰间剑鞘。
众人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时长老、孟长老脸现惊奇,那孟长老更是脸色大变,他如遇蛇蝎一般急忙后退两步,厉声道:“这是定神术!”
这时吴少已经走回他的石凳,他闻言回首一挥手,那马城楼仿佛卸下重物一般,身子一摇晃,几乎要摔倒在地,幸亏旁边他那两个朋友将他扶住了,他不停地大口喘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吴少笑着问道:“长老说什么?”
“阁下方才施用的可是定神术?”
吴少漫不经心地道:“长老大概是错认了,我先前说过,这是吴某从《水经》中悟得的‘凝身术’,可不是传说的‘定神术’。据我所知,‘定神术’与魔君的‘魔罗印’以及无极门的‘一画开天’乃是道界三大歹毒道法,任何人不得修习,此等道界天条,我岂能不知,怎么会私自修习?长老莫要错认了,无论你如何说,我是断断不会承认的这是定神术的。”
孟长老一跺脚:“哼,此事我自会禀报长老会,也会有人判断是不是定神术。我们走吧。”
那马城楼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被那两人架起身子,离开了玉镜峰,临去时,时长老似乎要说什么,但张了张口,终究什么也没说,跟着离开了。
论坛两位长老带人离开后,玉镜峰氛围大变,这里的十多个学员先前对吴少只是出于一种礼节上的尊重,但当他们今天看到一位剑客在年轻的吴少面前竟然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无助,神色中无不火热难掩,在他们心目中,剑客本来就是无所不能的,但一位无所不能的老剑客却在玉镜峰的新主人面前一点也施展不开,这玉镜峰新主人是什么可怖境界可想而知。
尤其是这位年轻导师竟然展示了传说中的“禁神术”,更令他们心驰神往,“禁神术”的威名他们知道的不多,但“魔罗印”之名从他们踏上修道之路便被人提起,既然能与“魔罗印”齐名,那就是剑客的绝顶之技,而玉镜峰的新主人也就是他们的师父就会此绝技,怎不令他们心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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