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景淮川看向客厅,只想着一个问题:“沈禧在哪?”
&esp;&esp;接你回家
&esp;&esp;沈禧不想晕倒在男厕所。
&esp;&esp;他扶着墙出去,捂着的胸口跳得厉害,差点撞上人。
&esp;&esp;沈禧扯住那人的衣角,喘着气问:“可以、可以送我去大堂吗?”
&esp;&esp;一只手抬起他的下颌。
&esp;&esp;他那双潋滟着醉人水光的眼眸闪过欣喜和难以置信:“景淮川?是梦吗?”
&esp;&esp;沈禧将手放在对方胸膛,隔着衣服似乎能感受到肌肤的温热。
&esp;&esp;“是我,我来接你回家。”他嗓音低哑。
&esp;&esp;景淮川打横抱起醉醺醺的少年,他不知什么时候染了黑发,仿佛沉入黑夜的太阳,没了炽热的温度,化成了微凉的水。看到那张魂牵梦绕的脸,景淮川的心脏抽痛了几下。他失言了。
&esp;&esp;他一直攥着景淮川的衣服,似乎害怕他再次离开。
&esp;&esp;上了车,景淮川让司机开平缓。
&esp;&esp;他喂了沈禧一点蜂蜜水,他仍然难受,呜咽地埋在他胸口,迷迷糊糊地控诉:“你为什么要离开这么久?我一个人真的好痛苦……”
&esp;&esp;“以后不会了,乖,别哭。”景淮川摸了摸他湿漉漉的脸,心疼地哄道。
&esp;&esp;他很多次都提要求想回来,但组织并不会松手,直到他们彻底占领。这一年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了性命,鲜血染红了手,即使脱离前线战场有一个月,他仍有战后创伤记忆。
&esp;&esp;沈禧握住他的手,这双弹钢琴的手变得粗砺,被枪支磨出了茧。
&esp;&esp;痛苦的不止他,只是景淮川不会哭。
&esp;&esp;这么一想,他哭得更厉害了。
&esp;&esp;“景淮川,我想吐。”他越哭越想吐。
&esp;&esp;车子停在路边,景淮川扶着他到草丛,可蹲了会,沈禧还是什么都吐不出。
&esp;&esp;他抬起头,忽然瞥见什么。
&esp;&esp;红墙绿瓦,是七中的后墙。曾经他经常从这里翻过去。
&esp;&esp;恍惚了好一阵,沈禧突然说:“要不要翻墙进去?”
&esp;&esp;沈禧固执地要凭一己之力翻过墙,还好景淮川在下面接着,不然他就要脸朝地摔下来。
&esp;&esp;搂着老婆的腰,景淮川心神微动,忍不住多抱了会。
&esp;&esp;但沈禧不想,他好奇地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曾经是废弃教学楼的位置,如今已经建起新的国际部。
&esp;&esp;学校一毕业就大改,就连寝室都翻新了,外面看过去不再是怀旧风格的小楼,看着焕然一新。
&esp;&esp;“校长真得给我俩磕一个。”给学校捐了不少的钱。
&esp;&esp;“嗯。”景淮川有些心不在焉,他牵着沈禧,总想和他贴贴。
&esp;&esp;他却是兴奋地到处跑,在群里分享学校的近照。
&esp;&esp;祝舒心:这才一年……要不还是炸了学校吧(跺脚)
&esp;&esp;祁厉风:我怎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esp;&esp;拍摄寝室楼时,景淮川不小心入镜。
&esp;&esp;下一秒,祝舒心就开了群视频。
&esp;&esp;沈禧一进去,就看到几张大脸。祝舒心尖叫地问:“学霸回来了吗?”
&esp;&esp;他只好把手机递给景淮川:“回应一下。”
&esp;&esp;景淮川平静地说:“嗯,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