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倒数第一。

&esp;&esp;服了。

&esp;&esp;沈禧不用去看老妈，她现在肯定如坐针毡。

&esp;&esp;事实确实如此。

&esp;&esp;唐梅本来高兴儿子进步飞快，但每次展示成绩排行，沈禧要不中下游，要不干脆垫底，而万宝妮的儿子科科都是第一。

&esp;&esp;她脸上的笑容很快维持不住，揣测着旁边人的心理，神色愈来愈沉。

&esp;&esp;没想到再次见面，还是被碾压。

&esp;&esp;“等会结束要去庆祝吗？”万宝妮的声音忽然飘来。

&esp;&esp;庆祝？

&esp;&esp;“有什么好庆祝的。”唐梅冷笑。

&esp;&esp;万宝妮：“短短一个月能有这样的进步，怎么不算…可喜可贺呢？”

&esp;&esp;唐梅抿着唇不语，即使对方语气平和，她仍然觉得是种嘲讽。

&esp;&esp;但她也不想把憋屈迁怒到儿子身上。

&esp;&esp;家长会结束，她带沈禧到附近的西餐厅吃饭。她拿出翻倍的零花钱给他，但也给他更高的目标。

&esp;&esp;期末考，他必须进年级前两百。

&esp;&esp;沈禧自己也清楚，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esp;&esp;在弟弟出生前，他一定要证明自己——他不是废物。

&esp;&esp;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esp;&esp;沈禧回宿舍洗澡，隔壁两个男生在聊八卦。

&esp;&esp;“你有没有去过废弃实验楼？”

&esp;&esp;“校长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许去吗？听说以前有个女生从顶楼跳下……”

&esp;&esp;沈禧调小水量，听得更清楚。

&esp;&esp;“好像是七年前的事，有人说是为情所伤，还有人说是学业压力太大，总之是死了人，那栋楼都被封了，不过最近学校商量把那里建成新体育馆。”

&esp;&esp;“切，说说而已。隔壁班那孙子洲，胆子贼大，下晚自习跑去那里探险，结果被吓得屁滚尿流，说是有鬼影……“

&esp;&esp;听到熟人名字，沈禧顿时有了想法。隔壁两人洗完走了，他八卦的心却没有被满足。

&esp;&esp;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才不信这世上有鬼。

&esp;&esp;他到隔壁寝室串门，正好看到蔫巴躺床上的孙子洲，显然还没从撞鬼的阴影里出来。

&esp;&esp;“喂，你到底在废楼看到啥了？”沈禧坐到床沿，将死气沉沉的某人拽起来。

&esp;&esp;孙子洲倚在床头，第n次讲起上周发生的事：

&esp;&esp;“晚自习结束，我就拿着手电筒去实验楼那边，之前白天也去过，我就想拍个视频证明胆量。大门是上锁，我就去看侧边窗户，还真有一扇玻璃窗碎了，可以翻进去……“

&esp;&esp;或许是夜晚的缘故，沈禧竟然有种看恐怖片的后背发凉感。

&esp;&esp;“我进去的是化学实验室，桌上的器皿都没了，但还有水槽，奇怪的是，我听到了水声。我就拿手电筒的光去照声音的源头，一个人就站在水槽前，只有背影，穿着红衣服，应该是洗手……你知道吗，我腿一下就软了，翻窗出去的时候差点摔地上。”

&esp;&esp;孙子洲脸上发白，这个可怜的试胆者被吓得不轻，“沈哥，我发誓，就算是考试发现默写一句都记不起来，都没有那刻让我害怕。”

&esp;&esp;沈禧是不信的。

&esp;&esp;他回到寝室躺床上，但脑海反复浮现鬼片的片段，红裙子和惨白的脸令他浑身僵硬。

&esp;&esp;熄灯了。

&esp;&esp;他多希望薛明开小灯，但今晚大家都出奇得安静，关灯后都拉上帘子睡觉。

&esp;&esp;吗的，就他没帘子，完全没安全感。

&esp;&esp;他紧闭着眼，可越想睡却睡不着。他想翻身，但无论是朝外还是朝内都觉得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