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眼在被太阳烤得暖烘烘的草坪上打滚的奶牛猫,指了指它:“叶飞扬,你害它掉进水里,你想办法养它。”“什么叫我害它掉水里的,我是怕它掉水里。”叶飞扬面对叶嘉可的指责难以置信,“刚才它在那栏杆上,风一吹它就掉下去了。”通过舅侄两人的争执,应微言才明白过来。刚才摸透了奶牛猫生活习惯的叶嘉可拎着新买的猫包出来抓猫。他打算抓到之后,把猫送到流浪动物中心去。在他家蹭饭的叶飞扬趁着开饭还要等很久,也跟了出来。据叶嘉可描述,猫明明是在栏杆上吹风,而且它一直都这么吹风。叶飞扬非要坚持猫是困在那栏杆上了,结果叶飞扬一靠近,猫直接跳进了水里。叶嘉可说猫是在游泳,而且一直喜欢游泳,等下就会上来。叶飞扬说叶嘉可神经病,然后扑通一下跳下去说要救猫。事实证明,叶嘉可的描述确实是更真实一点。当然,叶飞扬的思维逻辑也没错,遇到正常的小猫都应该那么做。应微言低头看了眼肌肉力量雄厚的奶牛猫,这位大概特殊一点。“乔大美女,好久不见。”叶飞扬把头发往后抹了一把,露出光洁的额头,“最近在忙什么呢。”排除叶飞扬湿淋淋的造型,他这么一动作还挺像电视剧里那个风流倜傥的小侯爷。是的,应微言已经想起来自己给这个人当过群演。不过现在小侯爷的形象很破灭就是了。应微言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叶飞扬,低下头。果然还是那句话说得对,要离演员的生活远一点才不容易出戏。谁知道在电视剧里驰骋沙场的小侯爷,现实生活中只会狗刨呢。“没那么忙,我一直都很清闲。”白晚感觉自己的脚上靠了一个东西,知道不是柚子,她歪歪头,“奶牛猫?那不是不是和柚子花色一样。我可以养它吗?”爸妈!我上电视啦!(一修)“柚子能同意吗?”当事狗柚子正在低头给猫舔毛,一猫一狗十分和谐。叶飞扬感觉边牧很鄙视地看了自己一眼:“不是,柚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你看我这么不顺眼。”柚子偏头不看他,忽视意味明显。叶飞扬要回家换衣服,也快到午饭时间,叶家父母打来了电话。听到白晚也在,手机换到白晚手上。白晚跟对面寒暄了几句,最终还是婉拒了去叶家吃饭的邀请。“他也回国了吗?”白晚的笑容细微,“原来是用了障眼法,我以为他还在国外。”应微言蹲在地上摸已经半干的猫,奶牛猫看着比刚才游泳的时候温顺多了。叶飞扬也湿淋淋蹲在地上,抬头看了眼应微言。应微言察觉到他的视线,但没有回看回去。“我们是不是见过。”叶飞扬感觉应微言这张脸有点眼熟。叶嘉可在旁边幽幽道:“叶飞扬,你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好俗套。”叶飞扬啧了一声,转过头:“你今天是不是非要跟我过不去。”叶嘉可也学着他啧了一声:“我没有跟你过不去,只是在说事实。”叶飞扬又转回来对应微言说:“我不是搭讪啊,就是真的觉得你有点脸熟,想着是不是哪里见过。”“是见过。”应微言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我演过一个被你杀了的刺客。”叶飞扬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哦了一声:“倒在我桌子上那个。”应微言点头,同时也佩服叶飞扬的记忆力,这点倒是和他传闻中的人设相符合。因为他俩唯一一次打照面就是那次“刺杀”。而且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白晚已经结束通话,手机还给叶飞扬。叶飞扬还在想自己为什么记住应微言,看到应微言蹲在那里侧着脸看白晚。眼里似乎有流光一划而过,浅色瞳孔铺上温意和说不上来的情绪。叶飞扬想起来了,是因为记住了这双眼睛。当时刺客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两人当时对视一眼。“小侯爷”在“刺客”眼里确实看到了真切的痛恨和杀意,入了戏的人眼神跟冰刃一样。算算应该也有两年,剧都播完几个月了。叶飞扬看应微言年纪并不是很大,以为应微言是白晚的学生,问了一句才知道应微言是来帮白晚遛狗的。“遛狗?”叶飞扬很诧异,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一个原因。难道不是演员?只是去赚零花钱的暑假工?叶飞扬感觉有点可惜,但也没有说什么。各人有各人的过法,他也不能现在说当时你的眼神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